相思风雨中

相思风雨中

打開桎梏的生活之五
相 思 風 雨 中
越 吾
我很少留意天氣的變化，將近傍晚的時候霧已經開始籠罩了下來。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是不該刨開心靈的創傷去看自己傷的到底有多深。在妻子離家的日子裏去看自己的傷口無凝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兒子從飯店裏回來的路上已經熟睡了。自從妻子離家以後兒子每天都睡的很晚，好像一直在等著誰的回來。兒子始終沒有問我媽媽去了哪里？這便是我的傷處。我情願兒子問我鬧我或者和他的奶奶去睡也不情願這樣天天陪著我睡。我不知道兒子的習慣一下子會這麽容易的改變過來。看著熟睡的兒子我有些懼怕……。
今天是兒子落地三年的日子。兒子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不會理解生日對他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麽？但我每年的今天都會帶他去拍幾張照片，在飯店裏的餐桌上點上幾根蠟燭或是切上幾塊蛋糕。只是不希望在年幼的心裏留下什麽遺憾。雖然兒子看著滿桌的菜點燃的蠟燭奶油做的蛋糕除了高興其他便什麽也沒有了。
今晚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和兒子三年前出生的那晚應該差不了多少？只是現在還沒有下雨。下班的時候我給我的妻子打了個電話，雖然她還是不願意接我的電話。我告訴她的家人今天是晨雨的生日，晚上讓她來滿春吃飯。其實，妻子來還是不來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走在去飯店的路上，毛毛的細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兒子問我今天爲什麽要去飯店吃飯？我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兒子說生日是誰？生日不是誰，三年前的今天你來到這個世上所以今天是你三歲的生日。兒子又問我那媽媽在哪里？我說媽媽在飯店等我們呢，媽媽會來的。我不知道怎麽去回答兒子的這個問題，說了個謊結果還是出了錯。我一隻手拿著蛋糕一隻手牽著兒子的手，雨霧中身影更顯的孤獨。我把兒子抱起來說；“爸爸背著你走好嗎？”。兒子高興的樣子讓我心碎。平日的話這會兒抱著他應該是他媽媽。兒子不知道他的媽媽根本就不在飯店。我不想和兒子走在這匆匆回家的人群中，因爲今晚走在這兒的應該是我們一家三口。
兒子伏在我的肩上，我問兒子見到媽媽想和媽媽說什麽？兒子說讓媽媽和我一起吃爸爸手中的蛋糕。我說不全對應該讓媽媽回家。兒子卻說我只要爸爸。我說那爲什麽不要媽媽呢？兒子說有了爸爸才會有媽媽，爸爸回家了媽媽才會回家。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已經無力再挪動我的腳步；在兒子的心裏我不是一個好爸爸，都這麽久了我始終沒有把他的媽媽給找回來。兒子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卻一直想著他的媽媽。我低著頭哽咽著我不想讓兒子看到我的傷處，雖然現在的兒子不懂什麽是傷心。我說；“晨雨，現在我們就去找媽媽好不好”？兒子很開心的說好呀。兒子開心是因爲他能見到他的媽媽了，可我卻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我把兒子放了下來擦掉他臉上的水珠說；“爸爸告訴你見到媽媽的時候不能哭，應該高興才對知道嗎”？雖然我一直努力在讓兒子不要哭可自己卻一直在流淚。“爸爸你臉上好多的水，快擦擦吧”。我轉過臉去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是雨水，兒子乖……”。
走過飯店的時候兒子非讓我進去吃飯。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一會兒把什麽都忘了。今天兒子吃了好多不哭也不鬧，顯然忘了要找媽媽。看著滿桌的菜我的心裏全是妻子的影子。沒過多久兒子睡著了，一個人坐在那裏呆呆的望著窗外。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雨下的很大，這或許是妻子沒有來的更好的理由吧！
三年前的今天我在醫院的走廊裏聆聽了一夜的雨聲，那纏纏綿綿的雨裏有著我對生活的期盼和憧憬，因爲那晚兒子降生了。那晚是我人生的又一個開始。可三年後的今天我在飯店的包間裏也聆聽了這雨聲，不同的是今天的我膝下多了一個兒子。今天當我在這燈火輝煌的飯店裏重溫我的過去，相思在風雨裏飄搖，無奈在雨幕中延伸。望著雨霧淒黑的窗外我絹然淚下，此時的心裏多了一份淡淡的酸楚和對雨的恐懼。人生的開始或許又因爲這場雨而結束，這無常的雨或許才是開始的開始，最終的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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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