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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竹子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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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剛勁清新,生機盎然,蓬勃向上。下面是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的有關竹子的優美散文,供大家欣賞。

有關竹子的優美散文

有關竹子的優美散文:門前竹子三兩根

家鄉有條小河,小河邊栽着一叢叢綠得發黑的竹子,竹子一年四季都是常青鬱葱的。家鄉人種竹主要用於編竹器,還有喪禮時為孝子縫筍葉帽而已,所以家鄉自古就有種竹子的傳統。

小時候,經常去砍一種和孩童小拇指一般粗的苦竹,有時用來砍筷子,有時用來扎掃把,但這些都是父母安排的,而孩子最感興趣的是採摘竹果,把它身上的竹毛洗去磨去稜角,用針線串起看起像項鍊,頗為精緻,不論男孩女孩都喜歡玩弄。

竹子和我並不陌生,我們家門前總是栽着竹子,每次搬家,竹子都和人一起搬家。閒來父親會砍幾棵竹子來編織簸箕、籃子之類的用具,由於自學成才,編的動作不嫻熟,略顯粗笨可笑,編成的物件也只是形似,有時就像個圓錐,有時不像個籃子,讓幼小的孩子揹着還感覺形狀奇怪,引來小朋友圍觀。家庭是省下錢了,孩子在不規則的物件中及早認識了立體形狀,及早成長堅強的心智。

讀到歷史後,才知道在古代沒有紙時,書是用竹簡編成,想必有知識的地方就該有竹子,竹子和文化密不可分。再後來發明了造紙術術,竹子也是重要的造紙原料。讀書後,我才知道大文學家蘇東坡曾説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竹子是何其優雅的象徵,只是我們沒有畫竹的和寫竹的天賦,只是看竹和用竹。不知道家鄉人種竹是否和文化有關,也聽説祖上是出過識文斷字的私塾先生的。

記得童年的時候,懶得去拿松毛,就順手撕書引火,被奶奶罵:“燒書的人,眼睛是要瞎的。”那時,以為是笑話,現在眼睛近視得厲害,肯定和燒書脱離不了干係。更有甚者用書紙、作業本紙代替手紙用來揩屁股,由於那時沒有手紙,也忘記奶奶怎麼説,但估計也是要遭報應的。長大後才明白,奶奶雖然不識字,但她是尊重知識的,在她的眼中字紙就是知識,是神聖的,不可燒、不可污穢。不知道她是否是從祖上哪裏學來的,但那良苦用心,我們那時是不明白的,只是覺得好笑。不懂知識的人尊重知識的態度是可畏的,雖然他們看到的是固態的知識,但是我們在運用知識的人羣中,誰會真正尊重知識,敬重知識呢?

竹子常年是綠色的,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竹子的年齡和竹王,而我只知道多年生的竹子略顯金黃色。一般年份,村人是不砍竹王的,因為它主宰着一叢叢竹子的興旺壯大,但是年份特殊的時候,你會看到竹子神奇的開花,花很漂亮,但已記不得具體形狀,在老年人眼裏那是不祥的兆頭,也不敢歷歷在目,只是隱約記得。竹子開花過後,竹子就會死亡,要找到竹王,把它也砍了,就着把枯黃的竹子全部砍了。讓活着的竹子再次產生竹王,煥發生機。

現今家在山上,但屋後也栽着竹子,只是沒有水邊豐茂。孩子時,聽説竹筍能吃且味道鮮美,道聽途説使用瓦罐罩着筍尖就能長成,就把家裏的醃菜罐拿去罩筍尖,竹筍是沒長成,還挨大人一頓罵。每次回家,在竹林邊靜坐,在想竹子的雞爪葉,竹竿的修偉,在風中搖曳的婆娑影子……這麼多年我們還是停留在看竹上。

有關竹子的優美散文:竹韻清音

前年搬家,院裏多是野草,叫不上名字,想種些竹子總是沒時間。今年已經到了夏天,又種不成了。近日,我讀《世説新語》,看到任誕、簡傲篇,悠然神會,遂作記。

一千多年前的晉朝,在一座山裏,一羣文人飲酒作樂,寫了一些詩,然後由其中一個人作了序,一下子就名垂千古了。這就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作樂的地方在會稽山。為什麼在那裏玩呢?因為“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

晉朝的士人們喜歡竹子,王羲之的兒子王徽之尤甚。王徽之在做車騎將軍桓衝的參軍時,住所隨時搬遷,但不管住在哪裏,居處不可無竹。

王徽之,字子猷,王羲之的第五個兒子。有一次,王徽之應召赴京,船停在一個渡口,恰好遇到桓子野騎馬路過。隨從告訴王徽之,那就是大音樂家桓伊。桓伊與徽之素昧平生,徽之也不下船,遣人謂桓伊:“聞君笛藝高超,能吹奏一曲嗎?”將軍桓伊忙於軍事,常人殊難一聞。聽説船上是徽之,桓伊便下馬近渡,出“柯亭之笛”,奏《梅花三弄》。一弄梅花含苞放,二弄寒潮飄暗香,三弄風雪逼梅勁,其音由婉轉而急切、而清揚,船上人或坐或卧,鴉雀無聲,神思俱入雲霄之外矣。桓伊曲罷收笛,更無客套,各自回去。

君子之交,在以意會。興之所至,雖千里也往;興之所收,雖面對無言。

徽之在山陰的時候,有一天夜裏下大雪,開軒酌酒,四望一片銀白,慢慢吟起了《招隱詩》。詩曰:“杖策招隱士,荒塗橫古今。巖穴無結構,丘中有鳴禽。白雪停陰岡,丹葩耀陽林。石泉漱瓊瑤,纖鱗或浮沉。非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秋菊兼餱糧,幽蘭間重襟。躊躇足力煩,聊欲投吾簪。”吟罷四顧,一片寂然,忽然想起了老朋友戴安道。安道尚在剡州,徽之遂坐上小船,乘雪去剡州,天明才到。到了安道門前,徽之望了一望即命返回。人問其為什麼不見安道,徽之説:“我乘興而來,興盡而歸,為什麼一定要見戴安道呢?”

人們嚮往魏晉風度,真正可以學的不多,潮流所向,非人力可以扭轉。比如喜竹,今人弄一盆文竹放在桌子上,就可以神往流觴曲水了。且看徽之怎樣喜竹:徽之過吳,聽説一家芳竹滿庭,便備好車馬,徑造人家。遠遠便望見一片煙竹,下車後也不跟主人打招呼,一心看竹。主人聽説有客人賞竹,忙灑掃院庭,備香茶等候。

徽之不問主人居所,只是看竹,興盡欲返,已是黃昏。主人也不説話,只是關上院門,堵住客人。徽之轉首,主人微笑而待。方相與登堂,品茗論竹,盡歡而散。

有關竹子的優美散文:竹韻

我特喜歡竹子,曾經設想過,待到晚年退隱山林之後,或回到原籍農村,或選一處山鄉僻壤,蓋兩間茅舍,植數叢翠竹,再種一架葡萄,養一池金魚,過一過類似“桃花源”式的生活。其間,竹子是靈魂。竹子挺拔的身姿、貞潔的品德和超然世外的清高,頗具君子之風,歷來為文人騷客所稱頌。我常常自稱書生,自然也難以脱這個俗。

我接觸竹子久矣!還在上個世紀中葉,我就同竹子結下了不解之緣。那時,我家院牆的西邊有一處竹園,有五六畝大,長滿了指頭般粗細的竹子,青枝綠葉,密不透風。這裏是鳥獸動物的天堂,也是我們兒童的樂園。麻雀、斑鳩、翠鳥、酸棗鳩和許多不知名的鳥兒在這裏築窩、嬉戲、鳴叫;野兔、刺蝟、夜貓、黃鼠狼等常在竹林間出沒。我和夥伴們在這裏捉迷藏,打麻雀,攆兔子,捉刺蝟,有時一玩就是大半天,甚至忘寢廢食。偌大的一個林子,角角落落我都鑽得滾瓜爛熟。有一次我家一隻雞夜裏被黃鼠狼拉去,母親説也不知道拉到哪裏去了,我説肯定在竹園西南角那一片鋪滿厚厚的竹葉裏。我天明去找,果真在那裏留下了一地雞毛,雞肉都被吃光了,連骨頭也沒有留下。

這一片竹園,還是我們家的一部分衣食之源。父親常常在竹園裏剔除一些年老的竹子,於農閒時節捆綁牽扎,縛成掃帚拿到集市上賣,換些零錢買些油鹽醬醋。有時還將一些長得較粗的竹子破成竹簚兒,編成竹籃,或者窩成筢子,以作家用。上世紀六十年代之後,農村實行了公社化,這片竹林也在強調以糧為綱的運動中被平為農田。那時,我已經遠離老家,落腳他鄉多年了。

離開家鄉以後,我先是上大學,學文學;以後參加工作,搞得還是舞文弄墨的工作。新的學習環境和工作性質,使我對竹子又有了新的認識。竹子對於我們的生活,不僅有我幼時所經歷的娛樂、使用價值,還有更高一層的精神上的象徵意義,就是它的形態、結構、習性與我國傳統文化中的倫理道德、審美意識等有某種相似之處。竹子虛心、有節、挺拔凌雲的形態和耐寒、堅勁、不擇地而生的品質,正好與歷代知識分子追求清高、氣節、堅貞、虛心的韻味與意境相契合。

讚美竹子的詩篇以唐朝為盛。在此之前,晉朝就曾有一批文人傾情於竹子,據史書記載:“嵇康等七人相與友善,常一起遊於竹林之下,肆意歡宴。”他們自號“竹林七賢”,以比喻自身高潔不同流俗,但並沒有留下什麼詠竹的詩篇。到了唐朝,歌頌竹子的詩篇漸成井噴之勢,其內容大多為讚美竹子耐寒、堅貞品格的。如:“不隨夭豔爭春色,獨守孤貞待歲寒”(王禹偁),“人憐直節生來瘦,自許高材老更剛”(王安石),“蕭蕭凌雪霜,濃翠異三湘”(許渾), “亂枝低積雪,繁葉亞寒風”(賈島)等。也有的把竹子的堅貞與人們對愛情的忠貞相聯繫,寫出了““萬古湘江竹,無窮奈怨何?年年長春筍,只是淚痕多!”(李商隱)和“斑竹一枝千滴淚”(毛澤東)的詩句。在這些詩歌中,詩人以竹子為寄託,表達了自己對人生理想與價值的追求。

以後頌竹的詩篇雖不絕於史,但直到清朝的鄭板橋時才又達到一個高潮。鄭板橋淡泊名利、不攀權貴,常以竹子自喻,一生畫竹無數,詠竹的詩篇也多達二十餘首。其中最有名的一首是讚揚竹子堅勁的:“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峭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鄭板橋一生貧困,但窮得有骨氣,即是以賣字畫為生,也不攀高結貴。他在另一首詩中説:“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寧願不開花,以免招惹那些討厭的蜂蝶,這是何等的志氣啊!

正是這些以竹品喻人品的大量詩篇,大大提高了竹子在人們生活中的地位。唐代以來,不少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達官貴人、文人學士,都願意在自己所居住的庭院裏栽種一些竹子,以顯示其人品道德之純正。連杜甫那樣的大詩人也説過 “嗜酒愛風竹,卜居必林泉”的話。我參觀過他在成都的那個草堂,院子裏就有一大部分地方栽着一叢一叢的竹子。他那首為保護嫩竹拒不接客的《詠春筍》詩,恐怕就是在這裏寫成的。蘇東坡更説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話,竟把居所裏的竹子推到超凡脱俗的高度。《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也寫過一首歌頌竹子的詩,有兩句是:“漸翛翛、半庭竹韻,有聲有畫”。可見他住的院子裏,也栽種了不少竹子。在當代人居住的環境裏,對竹子更是趨之若鶩,我們看看有哪個居民小區裏,不象徵性地的栽種幾片竹子啊!有的甚至還將 “竹韻山莊”、 “竹韻山色”等冠為小區的名字。

可是,我設想的“植數叢翠竹“於院內,並非為了趕這個時髦。上面這些頌竹的詩詞,我在年輕時大多都已讀過,對竹子的憐愛之情也確實早已植根心靈深處,但卻從沒想到把竹子栽到院子裏的事。因為我心知:我不是貪官,無需用幾叢竹子以表清白;我也不是舊時的文人騷客,無需用栽植竹子以裝點風雅。真正讓我想到“植數叢翠竹”於院內的,是緣於十六年前一次偶然的月夜竹林聞笛。

那是1996年盛夏。我的老同學、著名現代文學史專家、西北大學教授趙俊賢來寶講學之後,我按省作協安排送他到漢中紫柏山張良廟景區療養。那一夜我們就住在紫柏山林海中的一處招待所內,夜深人靜之時,遠處的林濤之聲令我難以入睡。我披衣起牀,趁月光徜徉於院後的竹林,忽聞隱隱傳來笛聲,駐足傾聽,是“春江花月夜”。我不禁暗詠起張若虛那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的優美歌詞。繼而再聽,這笛聲在暈黃的月光之下,竟像幻化成了一股乳白色的流水,時而幽遠地在萬杆竹節間緩緩流動,時而悠揚地在千萬片竹葉上飛快滑過,構成了一個明麗又迷幻的世界,我竟恍惚中忘卻了身在何處。這真是太神奇了!我循着笛聲找去,原來是一個青年在吹一支竹笛,他説他是音樂學院的實習學生,才學着吹的。

回到寓所,我更覺得神清氣爽,毫無睡意。回想,一個學生竟吹出如此美妙的笛聲,真是一個奇蹟。可是又一想,自己的這種奇幻般的感受又是從何而來的呢?記得馬克思説過,美妙的文藝作品是創作者和欣賞者一起創造的。這話不錯。我默想起歷來所讀過的那些讚美竹子的詩篇,竹子那虛心、有節、挺拔凌雲的形態和耐寒、堅勁、不擇地而生的品質又縈迴心頭。啊,我明白了,原來我在竹林中聆聽笛聲時,已經把對竹子的深深憐愛、敬慕之情暗暗地融進了自己的感受之中。這既是笛聲,也是竹韻啊!

在此後幾年時間裏,這種奇幻般的感覺不斷湧上心頭。怎樣才能讓這種感覺經常被呼喚起來,以愉悦自己的情懷呢?於是,我就產生了“植數叢翠竹“於院內的想法。我想象,自己坐在小院子裏,看着翠竹挺拔的身姿,聽着穿過竹叢,滑過竹葉的風聲,呼吸着經竹叢過濾的清新空氣,那是何等愜意啊!那時,我過去長時間耳旁所聽到的污言穢語,胸內淤積的污濁之氣,也將隨之散去,我也將輕鬆愉快地度過自己一生最後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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