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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乡愁的散文

   来源:古今学识馆    阅读: 2.3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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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亦是乡音,有时它被埋到我们日常生活的地底,但却不断发酵,于是我们会在说着顺畅的普通话时无意间冒出一句方言。下面是本站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乡愁的散文,供大家欣赏。

有关乡愁的散文

有关乡愁的散文(一)

乡愁是故乡园子里郁郁葱葱的杏树,每逢六月,那树上就开满了粉嘟嘟的杏花,娇柔妩媚,煞是惹人怜爱,张扬怒放的杏花点亮了一个季节,温暖了一个季节,璀璨了一个季节,那金黄的杏儿,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挂满枝头,把一棵树装点得妖妖娆娆,咬一颗杏肉在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至今还在舌尖萦绕不绝,家乡的甜杏儿啊是轻轻缠上我心头的一缕缕思乡的惆怅。

乡愁是母亲家门外那颗百岁的老榆树,夏天的时候枝繁叶茂,高大浑圆的树冠像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挺立在路边,炎热的中午,附近的人们都去纳凉,我是在老榆树下听着大人们讲故事长大的。每到春季老榆树上结满了翠绿的榆钱,吃一口水嫩嫩,甜滋滋,回味无穷。老榆树那深深扎进泥土的根须啊,也牵绊着我思乡的梦绵延不绝。

乡愁是母亲滚落在腮边思儿的泪滴,夜夜濡湿我思乡的愁绪。好多年前的那一天我坐上北去的列车,母亲泪流满面,挥舞着手臂跟随着列车奔跑,那一幕的场景从此刻在了我的心里,成为我心中淋漓的伤,伤口里流出的永远是血色的乡思。

乡愁是母亲那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曾经就是这双手牵着我走在上学的路上,这双手用劳动为我换取读书的学费,这双手在我生病时为我端水送药,这双手在我夜里失眠时轻抚我的脸颊和发丝,直到我安然入睡,想念母亲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那双牵引我成长的粗糙的手,母亲的手心里啊,托着我浓浓淡淡的乡愁。

乡愁是故乡的那栋老屋,那里留下我年少时的欢声笑语,一转身一回首,一个若有所思的凝眸。我如花的年华,还有绽放在年华里的青春梦想也都失落在了老屋,如今这些只能在我的记忆里寻找。老屋是我温馨的回忆,是我梦里的惆怅,是我故园的思恋。老屋承载了我多少团圆的期盼,是我午夜梦回的召唤。

乡愁是故乡那条名叫少淩的小河,它蜿蜒着在驿马山下婉转迂回,清清凉凉的河水啊日夜奔流不息,漂泊着我思乡的愁绪夜夜梦回故里。

乡愁是故乡的月,依然皎洁,在每一个月缺月圆的日子牵引我的视线,凝望家乡的方向,心中不知不觉的低吟浅唱明月千里寄相思的感伤。

乡愁是故乡的人,依然朴实,那豪情的酒啊,一杯又一杯,渲染着淳朴的热情,那倒进杯子里的乡愁啊,被我一饮而尽,以为从此后乡愁就碎了,谁想到它却顺着血液游走,深入到我的血管,我的骨髓,躲进我的心房,夜夜在我梦里缠绕。

乡愁是故乡的一星一月、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乡愁是母亲翘首的期盼,乡愁是我深夜的无眠,乡愁是母亲鬓边的华发,乡愁是我时时的想念,乡愁是亲人的牵挂,乡愁是我心底渴望的团圆。

乡愁是我揉碎了的心事,乡愁是我举起的寂寥,乡愁是我时刻的等待,乡愁是我梦里的吟哦,乡愁是我徘徊的忧伤,乡愁是我埋藏在心底的无奈。

乡愁是一首歌,乡愁是一句诗,乡愁是一阕词,乡愁是我奔走的疲惫,乡愁是我满目的沧桑,乡愁是我缠缠绕绕无法忘却的思念。

浓浓淡淡的乡愁,已经融进了我的血液,成了我无时不在的呼吸。

这解不开的乡愁啊,是雕刻在我心头的一道深深的痕,永远挥之不去!

有关乡愁的散文(二)

在一般人的概念里,生命诞生的圣地就是故乡,不管你人在哪儿,身在何处,时刻都会思念着她,牵挂着她。然而,我的故乡却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记,因为在我尚未谙事的时候,母亲就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对她的故事只是从母亲的口述中略知一二,更多的是一些伤心的往事。

故乡有一条小河,从村西向南缓缓流过。岸边长满了芦苇,秋凉时节,芦苇就开着毛绒绒的白色花絮,在秋风的拂动下四处飞扬。有些芦苇从岸边浅水中长出,根下环境却是钉螺繁衍生息的场所。钉螺是十恶不赦的东西,其体内寄宿着一种肉眼看不到的小生物——血吸虫。钉螺从栖息地不断地向周边的湿地、稻田和渠沟扩散,走到哪儿,就把血吸虫传播到哪儿。哪里有钉螺的存在,哪里的人们就会遭殃,疾病与死亡就会频繁发生,许多乡亲就死于血吸虫病,我父亲就是其中一例。河水不停的流淌,发出哗哗的响声,细听起来,既似往生者在病榻上的痛苦呻吟,也似亡灵们在荒野里的哀怨哭诉,更似一曲离殇凄凄的挽歌,听起来总令人感到伤心难过。

50年代后期,毛主席一首《送瘟神》诗把全国的灭螺运动推上了高潮,在短时间内就把灾区的钉螺消灭得一干二净。我的故乡也不例外,乡亲们在政府的推动下亲手消灭了钉螺,送走了“瘟神”,过上了安康祥和的日子。

由于种种原因,我一直没有回过老家,但是母亲给我描绘的故乡的摸样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一条世代流淌的冷水河,一座瘟疫肆虐的村落,一间破烂不堪的老宅,还有父亲那座荒草丛生的孤坟。

我的第二故乡叫竹竿寨。从出生地向东走,大约有大半天的行程距离。竹竿寨是个小山村,只有40来户。小寨依山而建,一户比一户高,一户一个平台,呈梯状。寨子周围种满了刺竹,构成了天然围墙和屏障。寨西也有一条小河,名叫竹竿河,由北向南流去,寨民们在缓流处跳水、洗菜、浆衣,与山寨构成了一幅美丽迷人的山水巨画。我对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也非常眷恋。我曾想,此处的山水美地或许就是我赖以生存的故乡了。我将在这里生活、娶妻、生子,并将在这里渐渐地变老,最终选择一块风水宝地长眠在那里。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作为“外来人”的我,是没有资格分享这里的一切的,甚至是对情感的寄托也不允许有任何的奢侈想法,世俗的偏见与歧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是在担惊受怕、孤立无助的生存环境中低三下四地度过了我的青春岁月的,像一只夹着尾巴的流浪狗,到处都遭到路人的轰撵。每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我总会独自来到河边,对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倾诉我内心的忧伤。河水匆匆流过,哗啦啦的水声好像在告诉我:走吧,离开此地,像我一样漂流四方,浪迹天涯,随遇而安吧!我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不属于我,命中注定我的将来一定是过着漂泊流浪、无所归依的人生。于是,在我17岁那年,我背着行囊,独自离开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故乡,踏上了寻梦的征程,成了一名真正的浪子。

冷水河,竹竿河,流去的是沧桑的岁月和忧伤的往事,但却带不走我心中的感伤。尽管岁月留给我太多的伤痛,但我还是觉得有许多挥不去忘不掉的美好记忆,无论是口述的还是亲历的,都在我心中凝成了故乡情结。我不停在问自己,当我步入暮年想要叶落归根的时候,我该何去何从?始终没答案,只好把乡恋化作乡愁。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登高眺望,面对霞云倾诉我心中的愁绪;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举头望月,把乡愁化作一首思乡曲,和着融融的月色不停地轻声吟唱,一直唱到我长眠不醒,然后化作一粒浮沙,沉浮在河海之泮;化作一粒尘埃,飘荡在天地之间;化作一颗明星,高挂在我魂归故里的路上。( 文

有关乡愁的散文(三)

二十年前出国的时候,一个女友交在我手中三只扎成一团的牛铃。在那个时代里,没有什么人看重乡土的东西。还记得,当年的台北也没有成衣卖。要衣服穿,就得去洋裁店。拿着剪好的料子,坐在小板凳上翻那一本本美国杂志,看中了的款式,就请裁缝给做,而钮扣,也得自己去城里配。那是一个相当崇洋的时代,也因为,那时台湾有的东西不多。当我接过照片左方的那一串牛铃时,问女友哪里弄来的,她说是乡下拿来的东西,要我带着它走。摇摇那串铃,它们响得并不清脆,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似的,一碰它们,就咯咯的响上那么一会儿。

将这串东西当成了一把故乡的泥土,它也许不够芳香也不够肥沃,可是有,总比没有好。就把它带了许多年,搁在箱子里,没怎么特别理会它。

等我到了沙漠的时候,丈夫发觉了这串铃,拿在手中把玩了很久,我看他好似很喜欢这串东西的造形,将这三个铃,穿在钥匙圈上,从此一直跟住了他。

以后我们家中有过风铃和竹条铃,都只挂了一阵就取下来了。居住的地区一向风大,那些铃啊,不停的乱响,听着只觉吵闹。不如没风的地方,偶尔有风吹来,细细碎碎的洒下一些音符,那种偶尔才得的喜悦,是不同凡响的。

以后又买过成串成串的西班牙铃铛它们发出的声音更不好,比咳嗽还要难听,就只有挂着当装饰,并不去听它们。一次我们住在西非奈及利亚,在那物质上吃苦,精神上亦极苦的日子里,简直找不到任何使人快乐的力量。当时,丈夫日也做、夜也做,公司偏偏赖帐不给,我看在眼里心疼极了,心疼丈夫,反面歇斯底里的找他吵架。那一阵,两个人吵了又好,好了又吵,最后常常抱头痛哭,不知前途在哪里,而经济情况一日坏似一日,那个该下地狱去的公司,就是硬吃人薪水还扣了护照。

这个故事,写在一篇叫做《五月花》的中篇小说中去,好像集在《温柔的夜》这本书里,在此不再重复了。就在那样沮丧的心情下,有一天丈夫回来,给了我照片右方那两只好似长着爪子一样的铃。我坐在帐子里,接过这双铃,也不想去摇它们,只是漠漠然。

丈夫对我说:“听听它们有多好,你听——。”接着他把铃铛轻轻一摇。那一声微小的铃声,好似一阵微风细雨吹拂过干裂的大地,一丝又一丝余音,绕着心房打转。方要没了,丈夫又轻轻一晃,那是今生没有听过的一种清脆入谷的神音,听着、听着,心里积压了很久的郁闷这才变做一片湖水,将胸口那堵住的墙给化了。

这两只铃铛,是丈夫在工地里向一个奈及利亚工人换来的,用一把牛骨柄的刀。

丈夫没有什么东西,除了那把不离身的刀子。唯一心爱的宝贝,为了使妻子快乐,换取了那副铃。那是一把好刀,那是两只天下最神秘的铜铃。

有一年,我回台湾来教书,一个学生拿了一大把铜铃来叫我挑。我微笑着一个一个试,最后挑了一只相当不错的。之后,把那两只奈及利亚的铜铃和这一只中国铃,用红线穿在一起。每当深夜回家的时候,门一开就会轻轻碰到它们。我的家,虽然归去时没有灯火迎接,却有了声音,而那声音里,唱的是:“我爱着你。”

至于左边那一串被女友当成乡愁给我的三个铜铃,而今的土产、礼品店,正有大批新新的在卖。而我的乡愁,经过了万水千山之后,却觉得,它们来自四面八方,那份沧桑,能不能只用这片脚踏的泥土就可以弥补,倒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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