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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與音樂

   來源:古今學識館    閲讀: 2.7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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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與音樂1

中國文人詩歌創作,至隋唐五代便進入它的黃金時代。唐詩作為這一時代詩歌創作的主體,標誌着中國古典詩歌成就,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峯。

唐詩與音樂

唐詩不僅篇什繁富,名家輩出,而且許多還是與音樂相結合而被廣為傳唱的歌曲名篇。唐詩(以五言、七言絕句為主)入樂歌唱,在當時説來已非偶見之事,而實為一種常見的社會時尚。唐薛用弱在《集異記》中,就記載有一個當時名人詩篇為伎人所歌唱的風趣故事:

唐開元(公元713—741年)中,一個飄着小雪的寒天,詩人王昌齡、高適和王之渙三人,冬遊至旗亭,即入樓飲酒小息。忽然有宮中十數人同時登樓會宴,三詩人便退席迴避而觀。接着又見四位頗為豔麗的妙齡女郎,相繼而至,並隨即歌唱樂奏,原來她們都是梨園名部的樂伎。昌齡靈機一動,便與高適、之渙細語商議:我等在詩壇齊名而難分前後,何不就此暗觀她們唱歌,我三人所作之詩誰被唱得最多,誰就為優。二人欣然同意。不一會兒,見一伎唱到:“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昌齡見歌自己所作之詩,便在壁上一畫説:“一絕句。”一會兒,另一伎唱到:“開篋淚沾臆,見君前日書。夜台何寂寞,猶是子云居。”高適見歌自己所作之詩,也在壁上一畫説:“一絕句。”過一會兒,又見一伎唱到:“奉帚平明金殿開,強將團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昌齡見又歌自己所作之詩,便在壁上加一畫説:“二絕句。”之渙見眾伎未唱自己所作之詩,便急忙説:“此輩都是潦倒樂官,所唱都是‘下里巴人’一類俗曲,怎能算是‘陽春白雪’之類高雅詩作,一會兒那位姿態最好的歌伎,所唱若還不是我詩,那麼我即甘拜下風,不與二位爭衡;所唱若是我詩,二位可要列拜牀下,奉我為師。”頃刻之後,但見之渙所指歌伎引吭高歌:“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之渙見所歌正是自己所作之詩,便笑着向二位説:“你看如何!”三人由此大笑。這時驚動了在座的各位伎人,便問到:“三位先生為何在此歡笑?”昌齡只好説明緣由,眾伎立即起身禮拜説到:“俗眼不識神仙,若不嫌棄,望能共餐。”三人遂入席,醉飲一日。

這就是中國詩歌史上曾傳為佳話的“旗亭畫壁賭唱”,它生動地表現出了唐代詩歌普遍入樂歌唱的社會風尚。所以,宋王灼的《碧雞漫志》(卷一)即説:“李唐伶伎,取當時名士詩句入歌曲,蓋常俗也。”

唐詩的歌唱,與民間音樂也有十分密切的聯繫。如唐詩的五言、七言絕句,在句法結構上,與民間歌曲唱詞的句法結構,就多有共同之處。當時江南一帶的民間歌曲,也多是五言四句或七言四句一首,這就是今天我們常説的“四句頭”山歌。清人諸明齋所寫一詩有這樣兩句:“唱只山歌為引子,人人爭説是唐詩。”(《生涯百詠·唱盲詞》)可見山歌與唐詩,的確已深深地結下了“不解之緣”。“山歌”一詞,在唐代首先出現在唐人詩篇中,如李益的五言律詩《送人南歸》中有“無奈孤舟夕,山歌聞竹枝”句;白居易的`敍事詩《琵琶行》中有“豈無山歌與村笛”句。在李益詩中,山歌與竹枝同列,表明是同一種歌曲的兩種稱呼,山歌是從歌唱的俗稱,竹枝是從唱詞的雅稱,所以李益才從山歌中聽到了竹枝詞。

另一位唐代詩人劉禹錫,曾模仿巴渝(今四川東部)民間歌曲而寫成《竹枝》九首,皆為七言絕句。如其中一首:“白帝城頭春草生,白鹽山下蜀江清。南人上來歌一曲,北人莫上動鄉情。”照劉禹錫《竹枝詞序》所説:“歲正月,餘來建平,裏中兒聯歌《竹枝》,吹短笛擊鼓以赴節”,“餘亦作《竹枝》九篇,俾善歌者揚之”,説明他完全是照當地山歌(竹枝)唱詞句法結構來寫的,所以能被民間歌手傳唱。胡震亨在《唐音癸籤》中説:“《竹枝》本出巴渝……有和聲,七字為句,破四字和雲‘竹枝’;破三字又和雲‘女兒’。後元和中,劉禹錫謫其地,為新詞,更盛焉。”這是説此種稱為“竹枝”的山歌,每句七字,唱時要分成四字和三字兩節,在前四字尾加襯詞“竹枝”;在後三字尾加襯詞“女兒”。今川東地區的山歌,歌唱時七字句破句加襯詞的方法,與上述唐《竹枝》歌唱時七字句破句加襯詞的方法,如出一轍。如下面這首為人熟知的四川民歌《高高山上一樹槐》(川東):

高高山上(喲)一樹槐(喲喂),

手把欄杆(啥)望郎來(喲喂)。

娘問女兒(也)望啥子(喲喂)?

我望槐花(啥)幾時開(喲喂)。

此歌的襯詞雖然不是“竹枝”、“女兒”之類,但七字句的破句方法;襯詞在七字句中出現的位置,卻與《竹枝》完全相同。由此可以看出,唐詩《竹枝》不僅同民間歌曲有着十分密切的聯繫,而且當時破句加襯詞的唱法,至今還在四川東部(巴渝)地區的民間歌曲中遺存。

唐詩與音樂2

9月5日晴感謝有音樂,感謝有唐詩,讓我們活得很有感覺。一些音符正飛離,從字跡中間。唐詩是押韻的,可以唱出來,有無盡的音樂旋律在其中。唐詩是刮過風的屋居,是風鈴生出嫩芽的眼睛。這個眼睛,讓文雅和通俗一同跳動,如同蒲公英的小毛毛,落在我們心尖尖。

打開詩集,詩集是有聲的。我們讀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聲就在耳邊響,鳥聲、風雨聲,花落的悲歎聲,聲到情亦到,音樂之美躍然紙上。

白居易的《琵琶行》,最妙。先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後是“間關鶯語花底滑……此時無聲勝有聲”。突然,微音將斷,卻化為“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及至最後,月光下一片寂靜,意境頓出:“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雖然白居易在寫琵琶,卻掙脱了琵琶。至於“此時無聲勝有聲”,便是“大音希聲”的獨特玩味。“大音”者,最完美的`音樂;“希聲”者,至靜之極、聽之不聞。最後,琵琶聲韻,一直送到你的每一寸肌膚,讓你的靈魂一同顫慄。

唐詩之美,美在意境。詩的語言,是和絃,是急雨,帶來音樂的享受與衝擊。你如果問,傍晚的風聲,怎麼能被形容成圓滿的抖動?在唐詩這裏,卻是完全可以。張繼的《楓橋夜?白》“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是因震盪天宇的“夜半鐘聲”與心音的理解與糅合。其中,有悲苦的,有釋懷的,還有互動的。

親愛的朋友,對唐詩音符的魔力有所瞭解了吧

唐詩“詩中有樂、樂中有詩”,其藴含的音樂美,乃空前絕後。常建的《江上琴興》:“江上調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絃遍,萬木澄幽陰。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黃金”,簡直用詩把音樂寫絕。而我卻看到蓬蓬勃勃的聖音,在江水中一圈一圈地認真做功課。輕、輕、輕,是誰在江面上點着片片白帆,如老師在數點學生?以至於最後白帆耐心聽琴聲、等琴停,而人的心卻沿着江流去旅行。

我們知道,在唐詩裏,流淌着永久不變的離愁,恰如“白髮三千丈”。那個時代,化解記憶中最苦的期盼,只有寫信,信還有回來,要問的故事已經故去。還有什麼比什麼更令人心傷?在最早的春天送別,什麼使唐人的心欲碎?唯有別離。

柳中庸的《聽箏》:“抽弦促柱聽秦箏,無限秦人悲怨聲。似逐春風知柳態,如隨啼鳥識花情。誰家獨夜愁燈影,何處空樓思月明?更人幾重離別恨,江南歧路洛陽城。”這種離別之恨,是有聲、有覺的,用抽象的箏樂來表達,競化作了秦人之態,悲切、情思、傷感齊齊而來。猶如冷鋒過境,真情凍結成冰;獨夜愁燈影,全都沒有一點兒暖晴。

把文字寫成音樂情緒傳響,讓記憶一同感動,是為唐詩的拿手好戲。白居易的《夜箏》詩曰:“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彈自感圈低容。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堪稱《琵琶行》精妙的縮本。月色搖晃樹影,蘆葦花白茫茫一片。有箏在彈,此時海與天驟然連成一線。箏突聽,濕地因漲潮不見,海鷗對海灘的深情塌陷。先是默聲,默聲過會,突然嘎嘎地叫起。這種畫面怎能不充斥着音樂?這種音樂,怎能不四處飄蕩?要知道,那是猶如《夜箏》的夢幻曲。

如果用唐詩的眼眸去欣賞音樂,用音樂的耳朵去聆聽唐詩,音韻、節奏都性情化了。沉浸在唐詩中,聆聽着不同和聲、不同節奏、不同旋律匯合成的音韻;徜徉在詩詞的意境裏,反覆吟誦、潛心涵泳那悠長的韻味。人間的詩意,世事的感傷,生命的憧憬,就會在我們的心頭激盪、奔湧,然後潛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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